治疗白癜风花多少钱 http://www.zgbdf.net/时尚并不是现代人的专属,自古以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尤其是女性对于各类首饰极致美的追求,从古至今,从未止息。从各类文史文献中,我们看到古人对簪花情有独钟,宋朝男子簪花可谓是闻名至今,而随着时代发展,和古人风花雪月生活之风气的盛行,古人不再满足于花卉发钗,他们在前代文化的基础上,把花草、树叶、虫鸟、日常时物等都融入头饰饰品中,制成造型丰富的各类发簪,并择日择季簪戴。
此外,从各类史籍中我们还看到,古代匠人们本着匠心见初心、专注极致的工匠精神,设计制造出品类繁多的发簪头饰,其丰富的造型和精美的工艺让每个现代人都赞叹不已,而每件发簪所体现的古代文化信仰和古人们的美好祝愿也让我们感动不已。
古人所簪的是万物之美
01簪花
天地轮转,四季花开。随着春夏秋冬之景在大地舞台上的轮演,时令鲜花也按时绽放芳香:春之杏花、桃花、迎春花;夏之牡丹、玫瑰、芍药与蔷薇;秋之兰花、桂花与菊花;冬之梅花、山茶与水仙。而在这花香依旧笑颜开的一道道风景中,古人的簪花之风也为这些风景增添了独特的魅力。
如南梁萧子显《桃花曲》中写道:“但得桃花艳,得间美人簪”。花朵丰腴,艳如红霞的桃花簪于美人头上,犹如仙女下凡,明媚动人。
素有“花中之王”美称的牡丹更是每个古人的心头最爱,每年牡丹花开之时,无论平民显贵,还是老妪稚童都争着品花香,簪花戴,他们把牡丹簪在头上,游赏观花,好不惬意:“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玫瑰花是小王子的一生所爱,也是古代女子们的宠儿,如唐代李建敷的《春词》写道:“折得玫瑰花一朵,凭君簪向凤凰钗”。可谓是玫瑰花从美人头上开,柔情密爱尽在花语间。
无须刻意张扬、争宠,即便是寒冬中的一枝独梅,都让文人墨客、或是窈窕淑女爱不释手。以梅插鬓的风气经南北朝发展,隋唐、五代渐盛,至宋代达到高峰,如南朝梁人鲍泉《咏梅花》诗:“可怜阶下梅,飘荡逐风回。度帘拂罗幌,萦窗落梳台。乍随纤手去,还因插鬓来”。
到宋代,簪梅花不仅是女人的极致美体现,更是文人雅士们闲散小聚时雅韵的释放“自折梅花插鬓端”,或是“为言满帽插梅花”的热烈。
02簪虫
鲜花易开易凋零,所以花卉并不是古人所簪的唯一的饰物,聪慧、富于想象的古人还会把寓意繁荣或是健康的虫类做成头饰插于发髻前或是两鬓发髻。
如北宋朱牟《续孰骸说》的“元宵词”所列:“妇女首饰,至此一新,髻鬓篸插,如蛾、蝉、蜂、蝶、雪柳、玉梅、灯球,袅袅满头,其名件甚多,不知起于何时”。
其实,除了蛾、蝉、蜂、蝶外,蜻蜓、螳螂、甚至蝎子、蜈蚣、蛇、蟾蜍、蜥蜴五毒之虫也成为了古代匠人们设计首饰的主题纹样,如明代刘侗、于奕正《帝京景物略》中写道:“簪佩各小纸符,簪或五毒、五瑞花草”。沈榜《宛署杂记》中也有相关记载:“妇女画蜈蚣、蛇、蝎、虎、蟾,为五毒符,插钗头”。
03簪草
在一些地区,人们常常把艾叶剪成老虎形,用于端午簪饰,南朝梁代宗懔《荆楚岁时记》记载,在五月五日这天“今人以艾为虎形,或剪彩为小虎,粘艾叶以戴之”。到了宋朝,艾虎簪饰的风尚更为盛行,不过艾虎的形状和材质方面都有所改变,如用布帛彩线来做小巧精致的艾虎饰品,这样既满足了人们美的需求,也起到辟邪去灾的效用。
此外,柏树之叶,楝树之叶,楸叶也是古人鬓发间的常簪之物,如古人别出心裁用小钢丝缀饰柏叶,簪于巾帽上。或是将楝叶做成发髻的形状插戴在发髻上,还有的将楸叶剪成各种花样插于鬓边,如敦煌莫高窟的壁画中多有插戴树叶的妇女画像。
04簪物
在宋朝,元夕节是普天同庆的喜乐之日,这一天,朝野上下燃灯、观灯、热闹非凡,不过在如此繁盛、欢乐的活动中,其中最耀眼、最独特的风景当属妇女们头上所簪的各种灯球造型的首饰,如宋代金盈之《新编醉翁谈录》中记载:“妇人又为灯球、灯笼,大如枣栗,加珠翠之饰,合城妇女竞戴之”。
到明代后,灯笼首饰越发精巧别致,工艺也大为改进,由原来的料珠、茸球转变为纯金累丝、金镶珠玉,饰品也趋向多样化,除发簪外,还有各种镶金的耳坠,如《天水冰山录》中所列:“金镶珠宝累丝灯笼耳环、金镶玉灯笼耳环、金折丝珠串灯笼耳环、金珠串灯笼耳环、金累丝灯笼耳环”等几十种。
除了灯笼首饰,古人还喜爱云月形状的首饰,如四川广汉发现的南宋窑藏玉器中,有一件是一枚朵云托着一枚圆月云月形的玉饰。
古人所簪的是生活的仪式感
《小王子》里说:“仪式感就是使某一天与其他日子不同,使某一时刻与其他时刻不同”。
油盐酱醋茶的生活,是我们每个人的日常,但是如何为这重复枯燥的生活增添一抹色彩,一道霞光?答案就是生活的仪式感,仪式感赋予生活存在的意义,仪式感为生命注入活力。
也许有人会说,古代既没有现代化、科技化的电子设备,也没有四通八达的交通,那么古人的生活一定是单调、呆板的。但是事实并非如此,电子设备或许满足了人们的感官享受,但却让身心越来越空虚,发达的交通也只是让更多的人走马观花,难以领悟大自然的本真魅力。最遗憾的是,现代人沉浸于自以为丰富多彩的生活中,而忽视了生活的仪式感。
但是千年之前的古人,虽然他们没有先进耀眼的装备或装饰,但他们用发自本心的方式诠释了何为生活的仪式感。
古人非常重视传统节日,并且节日的氛围也从古老的祭拜、禁忌之风转变为娱乐、赏玩为主,即“时节相次,各有观赏”。
最与众不同的是古人会根据季节和节气的不同来举行不同的活动和仪式,而为了营造节日气氛,突出各个节日的传统意义,他们还会选择不同主题的着装与配饰来与之匹配,具体为:
农历正月初一为元日,也称元正、元朔,这一天标志着新的一年的开始,也是四季的开始,所以这一天,人们会着新衣,戴新帽,重要的是不论男女都会鬓插梅花,大家相互拜年以示庆祝。
农历正月初七为人日,也称“人胜节”,人日顾名思义就是庆祝人类生日的节日,在唐代,人日属于政府性的节日,可想而知政府对这一节日的重视,据记载,每到人日这一天,皇帝就会赏赐大臣们彩缕人胜,并登高大宴群臣。而皇帝所赐的人胜就是一种镂刻金箔为人形的饰物。所以每到人日这一天,古人就会剪彩纸或者镂刻金箔制成人的造型簪插于两鬓来祝贺这个重大的节日。
农历正月十五为元夕节,又称“上元节”、“元宵节”,是一年中除春节外,我们汉民族最重要的节日之一,所以每年元夕节,就是平时足不出户的闺阁小姐们也会穿戴一番出门游玩,当然各式各样、撩人情思的头饰也会高高簪于女性发髻上随主人隆重登场,如玉梅、雪柳、灯球、菩提叶、闹蛾、蝴蝶、蝉、蜜蜂等,宋代周密《武林旧事》中也有记载:“元夕节物,妇人皆戴珠翠、闹蛾、玉梅、雪柳、菩提叶、灯球、销金合、蝉貂袖、项帕,而衣多尚白,盖月下所宜也。”
农历二月四日是中国二十四节气中的第一个节气——立春,这一天寓意着新的播种季节的开始,所以这一天人们会举行一个别致的迎春仪式,由地方官吏行香主礼,称为“打春”或“鞭春”,人们也会簪戴春牛、春燕的像生首饰,或是鸡形饰品。
清明簪柳的习俗在宋代非常盛行,人们郊外踏青时,将柳枝编成圆圈戴在头上,或是将嫩柳刮结成花朵插于发髻,也有直接将柳枝插于头鬓中的。
端午簪艾的习俗一直流传至今,每到端午节,人们将艾花簪戴在头上用以辟恶、祛邪。
农历七月初七为七夕节,又名乞巧节、七巧节。喜蛛是七夕应景之物,因为蜘蛛外形与汉字“喜”相像,寓意喜事连连,所以明清时期,人们以喜蛛为主题做成簪子,期待好运降临。
中秋节始于唐朝初年,盛行于宋朝,至明清成为中国的主要节日之一,中秋赏月是传统的习俗,以月兔主题纹样的发簪也随之出现。
农历九月初九为重阳节,这一天亲人们结伴登高,插茱萸、簪菊花,辟邪消灾。
所以于古人而言,他们根本无需复杂或是先进的现代装备,只需一些别样风情、意义非凡的头饰就完美地诠释了生活的仪式感。并且随着仪式感观念与节日娱乐性的增强,古人们对各式节令饰品的需求也越来越大。如宋朝陆游在《老学庵笔记》中记载:“靖康初,京师织帛及妇人首饰衣服,皆备四时,如节物则春幡、灯球、竞渡、艾虎、云月之类”。
心理学家荣格说:“正常的身心需要一定的仪式感”。无论是古人还是现代人,我们每个人都需要一定的仪式感,一定的仪式感会为平淡的生活增添诗意,会为疲乏的心灵疏解不安。
古人所簪的是心中的信仰和美好祝愿
世间万物皆有灵,一花一草皆有情。古人髻鬓间簪插的每一样头饰,皆是古人对自然景物的美好向往和心中崇高信仰的体现。
茉莉花花色洁白,辟秽和中。而古人簪插茉莉花一方面是对纯洁美好之物的向往,另一方面则是借茉莉花的寓意来祝愿自己身心健康、延年益寿。
蝶恋花为题材的首饰尤为人们喜爱,在中国传统文化中,蝴蝶象征男子,花朵代表女子,而“蝶恋花”则寓意才子佳人的佳话或才朗与淑女的美好爱情,如柳永、苏轼、晏殊等人的诗文《蝶恋花》中描写的缠绵悱恻的情感和悲凉的愁思情绪成为了千古不衰的绝唱。
据《清史稿》记载:乾隆五十四年,固伦公主大婚之时,乾隆皇帝赏赐了大量嫁妆给公主,其中有一件饰品是金荷连螃蟹簪一对,可见螃蟹簪也是古人喜爱的饰品之一,事实上,螃蟹对古人来说具有特殊的意义,古人认为螃蟹天生带甲,有吉祥之意,寓意“出身不凡,天生中甲”,也预示着科举考试中能中甲,所以古人把一只螃蟹称作“一甲传胪”为状元,两只螃蟹称作“二甲传胪”为榜眼,三只螃蟹称作“三甲传胪”为探花。
所以,在古代金蟹式簪并不少见,而除了发簪外,还出现了诸多螃蟹装饰纹样的器物。
在古人的传统观念中,把炎热、疾病多发的五月称为恶月,五月五日称为恶日,且有“不举五月子”之俗。所以端午节这天,古人不仅簪戴錾刻蝎、蜥蜴、蟾蜍、蜈蚣纹样的五毒簪,以求禳避病害,平安顺遂,还会将艾叶做成艾虎用于端午簪饰。
而之所以将艾叶做成虎状,是因为在古人看来,威猛凶狠的老虎能够吞噬鬼怪,是驱害避邪的神兽,如《燕京岁时记》中所说“虎者,阳物,百兽之长也,能执搏挫锐,噬食鬼魅”。为此也就形成了端午簪戴艾虎辟邪之风。
古人将鲜花绿叶、飞鸟虫物按时节插饰在发髻间,让自然景观,四季轮回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这不仅是文化形态的必然反映和文化氛围的浸染,更多的是深植于古人内心的不可磨灭的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