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曲江翠竹园西汉壁画墓发掘简报
《文物》年01期西安市文物保护考古所
年11月，西安市文物保护考古所在配合西安南郊曲江新区翠竹园小区综合楼的
基建工程中，发掘西汉时期墓葬4座（图一），其中一号墓（M1）规模较大，墓室内壁彩绘壁画，内容丰富，色彩艳丽[1]，是研究汉代社会生活及绘画艺术的重要资料。现将此墓的发掘情况简报如下。
一 墓葬形制
M1上部已被破坏，从基建工程基槽断面观察，开口于扰土层下，距地表深约1米。墓葬形制为斜坡墓道竖穴土圹砖室墓，平面呈“甲”字形，坐南向北，墓室正南北方向，墓道略偏向东北，全墓由墓道、甬道、耳室、墓室四部分组成（图二）。
墓道位于墓室北侧，平面呈长方形，底为斜坡状，开口长13.25、宽1.28、坡长19.8米，底距开口深7米，坡度19°。
甬道位于墓道与墓室之间，条砖砌壁，子母砖券顶，顶部塌毁。长6.4、宽1.17、洞高约1.7米。
封门条砖砌筑，仅存底部一层。
墓室先挖一长方形竖穴土圹，再在底部砌筑砖室。墓圹平面长方形，开口南北长8.2、东西宽5.5，底南北长7.2、东西宽4.5，深8.1米。墓室平面呈长方形，双层条砖砌壁，内层横向错缝平砌，外层顺向错缝平砌，双层楔形子母砖对缝券顶，条砖纵向铺地。墓室南北长5.8、东西宽3.15、壁高2.2、室高3.5米。墓室经盗扰，出土釉陶壶2、釉陶仓3、陶仓2、陶罐5、陶碗1、瓦当6、玉璧1、玉虎1、玉猪1、玉肛塞1、玉饰13、玉片13、五铢钱14、铜泡钉1、蚌壳1等。
耳室分别位于墓室北部东西两侧。两耳室形制、大小相同，平面呈“丁”字形，耳室内北壁各有一小龛。耳室壁条砖顺向错缝平砌，楔形条砖对缝券顶，条砖横向错缝铺地。耳室宽1.2、深5.2、壁高0.7、洞高1.12米。小龛宽1.45、深2.1、壁高0.7、洞高1.12米。耳室盗扰严重，各出土有一大陶瓮。
葬具、葬式墓室盗扰严重，人骨已不存，葬具、葬式不详。
盗洞1处，位于甬道北部，自上而下由甬道经墓室封门，进入墓室。
二 出土器物
此墓共出土器物53件，另有铜钱14枚，质地有陶、玉、铜、蚌壳4种。
陶器21件。陶质有泥质红陶和泥质灰随陶2种.泥质红陶器表施釉.部分灰陶为釉陶，器类有壶、罐、瓮、仓、碗、瓦当等。
壶2件（Ml∶14、25）。均为施釉灰陶，1件仅存口沿残片，无法复原。标本MLl∶14.青釉，由器盖和器身组成。盖浅盘形，子母口。盖顶饰两组（每组两道）凸弦纹，顶部中央有锥形纽。器身敞口.方唇，束颈，弧肩，圆腹，平底内凹;肩部饰双竖鼻形耳。颈肩分界处饰带状水波纹∶肩部饰两组（每组两周）凹弦纹。口径12、腹径20、底径9.5、通高30厘米（图三、三O∶1）。
罐5件（Ml∶16、17、22～24）。均为泥质灰陶，3件仅存口沿或底部残片，无法复原。标本Ml17，侈口，双唇，束颈，圆肩，鼓腹.下腹内收，平底。腹部饰数周凹弦纹。口径10.7、腹径18.4、底径11.2、通高17.2厘米（图三○∶2）。
仓 5件（M1∶11～13、20、21）。残，均为泥质红陶，其中可复原的3件，器表施黄褐釉，形制基本相同。1件有盖，盖浅碟形，顶部中心有一乳突，其外一周凸棱，凸棱外有十道竖向瓦棱。直口或侈口，矮领，圆唇或方唇，斜肩，绕口有环状台面一周，其下均匀布置五道或六道竖棱，折肩或稍出檐，筒形腹，上大下小，平底，下附三踞熊形足。腹饰三组（每组三周）凹弦纹，2件肩部墨书文字“……鞴（？）……千石……”或“……粟……”。标本M1∶11，肩上均匀布置五道竖棱，腹饰三组凹弦纹。口径9.8、腹径24、底径18、足高3.6、通高39厘米（图四、三○∶3）。瓮 2件（M1∶18、19）。泥质灰陶，形制相同。直口，双唇，矮领，圆肩，鼓腹，近底部内收，平底内凹。肩、腹部有数周凹弦纹。标本M1∶18，口径38.4、腹径72、底径27.2、通高64.8厘米（图三○∶4）。
碗1件（M1∶15）。泥质灰陶。直口，方唇，浅腹，假圈足。口径12.4、高4、底径5.2厘米。
瓦当6件（M1∶1、26～30）。均为泥质灰陶。圆形，当面装饰分为外、中、内三部分，外部两周凸棱间饰网格纹;中部双线界格分其为四区.内篆书"长乐未央"4字。标本Ml∶1.半边残损。直径16、边宽1.2厘米。
玉器30件。器类有虎、猪、人、璧、璜、肛塞、玉衣片、残玉片等。
虎1件（Ml∶6）。青玉质，薄片状。作行走状;口微张，颈前伸，尾上卷贴于背部.以单线阴刻出眼睛、嘴、耳朵、腿、足、爪、尾等细部，尾部与口部各有一穿孔。通长11.8、宽4.1、厚0.5厘米（图五）。
猪1件（Ml∶5）。青玉质，薄片状。作伏卧状;口微张，四肢屈于身下，尾上卷贴于臀部.阴线刻划出嘴、鼻、眼、耳、四肢、尾、鬃毛等细部，通长11.9、宽4.5、厚0.5厘米（图六）。
玉人2件（Ml∶3-11、12）。青玉质。表面以单线阴刻表现眉毛、眼睛、鼻、嘴等部位，形象逼真。颈以下残缺。残高2.4、宽2.4、厚0.4厘米（图七）。
璜2件（M1∶9－2、M1∶3－13）。弧形，顶端有一穿孔。标本M1∶3－13，汉白玉质。饰刻划菱形纹。残长5、宽1.5、厚0.3厘米。
璧1件（M1∶2）。青玉质，残。内区刻菱形纹，菱形纹内装饰五边形，外区饰凤鸟纹。肉宽7.5、厚0.5厘米（图八）。
环2件（M1∶9－7、8）。青玉质，均残。断面梯形。标本M1∶9－7，残长4.5、宽1、厚0.5厘米。
玉衣片1件（M1∶9－3）。青玉质。长方形，中间有一圆孔，四角各有一穿孔。长5、宽3、厚0.2、孔径1厘米（图九）。
肛塞1件（M1∶10）。白玉质。八棱柱状，两端平齐，一端稍细。长6.2、直径1.2～1.5厘米（图一○）。
玉器残片15件（M1∶3－4、5，7～10、M1∶9－1、4～6、9～13）。残损严重，器形均不可辨。标本M1∶9－1，青玉质，残为三角形。残长7.6、残宽3.5、厚0.7厘米。
铜泡钉1件（M1∶7）。圆帽形。直径3.2、高2厘米（图三○∶5）。
铜钱14枚（M1∶4）。均为五铢钱，圆形方穿，正面穿两侧为“五铢”2字，“五”字两交笔有斜直或缓曲，也有末端近乎平等或略向外展；“铢”字“朱”头均为方折。郭径2.51、钱径2.24、穿宽0.94、郭宽0.13、郭厚0.15、肉厚0.12厘米，重2.87克（图三一）。
蚌壳 1件（M1∶8）。扇形。径5.2厘米。
三 壁 画
壁画遍及墓室内部，做法为先在墓室内壁砖上刷一层白灰，再在白灰上用墨线起稿，最后填充红、蓝、黑、绿、褐、黄等颜料。内容主要为生活场景和天象.生活场景绘于基壁，有人物20个;天象绘于券顶，包括星宿、太阳、月亮、青龙、白虎、云气等。天象与生活场景之间以一周帷幔相隔（封二∶1）。
北壁墓门两侧各立一门吏，均面向墓门.形象与尺寸基本相同。头顶圆髻.面色圆润，弯眉修长，阔鼻红唇，八字须，络腮胡。上身穿褐色袍服，腰束宽带，下着白色长裤，足穿黑履，腰间佩剑，拱手侍立。高2米，剑长1.15米（图一一）。
东壁自北向南有人物5位。人物一，位于东壁耳室北侧，因壁画脱落严重，人物形象不清。人物二、三，分别为执漆杯、捧漆盒婢女，两婢女间有一方形围屏。人物四、五为贵妇人形象。
人物二，位于东耳室南侧，为执杯婢女。面向围屏，头挽三环髻，面部饱满圆润，柳叶眉，圆眼，钩鼻，朱唇。身着绿色袍服，红色衣缘。双臂屈举于胸前，双手执漆杯。漆杯有耳，黑底红彩，彩绘云纹和环带纹。高1.1米（图一二）。
人物三，为捧漆盒婢女。面向围屏，双膝跪地，头束高髻，面部丰满圆润，柳叶细眉，目斜视，圆鼻，朱唇。身穿红色袍服，绿色衣缘，双手屈举于胸前，捧一漆奁盒。头顶右上方书有“小婢□”3字。高0.7米（图一三、一四）。
人物四，位于东壁中部，贵妇人形象。站立状，拢袖，面向北。头挽三环髻，右鬓系红蝴蝶结。面部圆润饱满，细眉大眼，双唇红润。身穿雪青色襦裙，腰束白色宽带，高领，宽袖下垂，下部有裙褶，裙摆及地，褐、红色衣缘。高1.3米。
人物五，位于东壁南部，贵妇人形象。站立状，拢袖，面向北。头挽三环髻。面部圆润饱满，细眉大眼，双唇红润。身穿褐色襦裙，腰束褐色宽带，高领，下部有裙褶，裙摆及地。袖及裙底饰绿色彩绘。高1.3米（图一五）。
围屏，方形。绿色边框，中间黑色，上绘白、红色云气纹。宽1.1、高1.2米。
南壁上部图案漫漶不清，下部有人物5位，从东向西依次为捧漆奁小婢、背包袱侍女、仕女、妇人、侍女（封二∶2）。
人物一，位于南壁东部，为捧漆奁婢女。站立状，背微弓，面向东。束发，圆脸，短平眉，双眼斜视下方，红唇微启。双臂屈举于胸前，双手捧漆奁。漆奁黑底红彩，彩绘云纹和环带纹。身穿褐色袍服，领及袖青褐色彩绘，足穿黑履。高1.1米。
人物二，位于人物一西侧，为背包袱侍女。面向东，站立状，背微弓。头梳高髻，鬓角分明。面部丰润、饱满，柳叶眉，丹凤眼，平视前方，钩鼻，红唇。身着襦裙，裙摆及地，领、袖饰绿色彩绘。身背一包袱，以红彩为底，上饰白色云气纹。高1.2米（图一六）。
人物三，位于南壁中部，为一仕女。面向东，站立状，拢袖。高髻垂，面部丰满白皙，短眉，细眼，钩鼻，红唇。身穿浅褐色襦裙，腹部及袖口饰深褐色彩绘。袖微垂，裙摆及地。胸前有一香薰，饰浅褐色彩绘，高23厘米。人物高1.25米（图一七）。
人物四，为一妇人形象，位于南壁中部偏西，面向东，站立状，拢袖。头发盘于脑后，露耳，面部白皙圆润，细长眉，眼微睁，圆鼻，红唇微启。身着襦裙，裙摆及地。裙饰浅褐色彩绘，领部、袖口及裙底饰绿色彩绘。人物通高1.25米（图一八）。
人物五，为一侍女，位于南壁西部，面向东。站立状，拢袖，背微弓，目视下前方。束发，圆脸，细长眉，钩鼻，红唇。身穿襦衣，饰浅褐色彩绘，领、袖及襦衣末端饰绿色彩绘。人物通高1.4米。
西壁共有8个人物，从南向北依次为怀抱婴儿妇人、儿童、两个仆人、执环刀男士、佩剑男士、胡人。除怀抱婴儿妇人、儿童及胡人面朝南，其余人物均面朝北。
人物一，位于西壁南部，为一怀抱婴儿的妇人，面向南。站立状，怀中抱一婴儿。高髻垂鬓，尖圆脸，短眉圆眼，红唇微启，目视怀中婴儿。身着襦裙，裙摆及地，通体饰绿色彩绘，领及裙边饰褐色彩绘。人物通高1.4米（图一九）。
人物二，妇人怀中的婴儿，身裹红色锦褥，面色白皙圆润，眼望上方。
人物三，儿童，位于妇人的北侧，面部丰满，仰头上望，身着红色袍服，足穿黑履，高0.75米（图二○）。
人物四，位于西壁中部偏南，男仆形象，站立状，身材矮小，头束矮髻，圆脸，双眉外撇，细眼红唇，身着襦衣，通体饰浅黄色彩绘。双臂自然下垂，双手缩于袖内。人物通高0.8米。
人物五，为一男仆形象，位于西壁中部，面向北。壁画脱落严重。作站立状，头束高髻，面部白皙，细长眉，钩鼻，红唇，八字须。身着袍服，通体饰浅褐色彩绘，腹前及袍服末端饰淡黄色彩绘。通高1米。
人物六，为一执刀男性，位于西壁中部偏北，面向北。作站立状，拢袖。圆髻束发，长脸，宽眉，圆眼，高鼻，八字胡，红唇，下颌有稀疏胡须。身着襦衣，通体饰褐色彩绘；白色宽裤隐于衣底；领部及襦衣末端饰深褐色彩绘。足穿黑履。怀抱环首刀。人物通高1.36米，刀长0.84米（图二一）。
人物七，为一佩剑男士，位于西壁北部，面向北。作站立状，拢袖。束发圆髻，长脸，面部圆润，双眉粗长，细长眼，红唇，上颌有八字胡须，下颌垂须。身着襦衣，通体饰褐色彩绘，领部及袖口、襦衣底边饰绿色彩绘。足穿黑履。左腰间斜挎一长剑。人物通高1.45米，剑长0.94米（图二二）。
人物八，为一胡人形象，位于西壁北部，面向南，部分画面脱落。作站立状，拢袖。束发圆髻，方脸，粗眉，圆眼，高鼻，红唇。身着襦衣，通体饰褐色彩绘，领部、袖口饰绿色彩绘。人物通高1.4米（图二三）。
帷幔位于天象与生活场景之间，之上彩绘云气纹（图二四）。
南壁上部与券顶墓室南壁上半部为云气纹（图二五）；墓室券顶主要为天象图，天象内容主要为云气纹、太阳金乌、月亮蟾蜍、星宿、青龙、白虎、人物图案等。
太阳，位于券顶南部的东侧，内绘金乌（图二六）。
月亮，位于券顶南部的西侧，内绘蟾蜍。青龙，位于墓室券顶中部偏东，可辨识前半身，张牙舞爪。
白虎，位于墓室券顶中部略偏西北处，仅绘头与前爪，后半身隐于云气之中，张口作回首状（图二七）。
另外在券顶中部偏东亦有一人物，仅见上半身，拱手，束发圆髻，面容圆润，红唇，颌下有胡须，身着袍服，通体饰青绿色（图二八）。
星宿位于券顶之上，经辨认有“毕”、“轸”、北斗”等（图二九）。
四 结 语
1.墓葬年代与墓主人的身份
M1没有出土明确纪年的文字资料，其年代只能根据墓葬形制与出土器物作大体的推断。此墓的形制为长斜坡墓道竖穴土圹砖室墓，子母砖双层券顶，墓室两侧有对称耳室，这种形制与结构的墓葬在关中地区主要流行于西汉晚期至新莽时期，如西安理工大学西汉壁画墓和西安交通大学西汉壁画墓[2]，这两座墓的形制均为长斜坡墓道竖穴土圹砖室墓，区别仅在于耳室位于墓道之内，其时代在西汉晚期。子母砖券顶墓葬在西安地区主要流行于西汉晚期至新莽时期，其他时代的墓葬不见[3]。出土器物中，陶仓器表施黄褐釉，筒状腹上粗下细，斜肩，绕口一周环状台面，之下数道竖棱，其特征与《长安汉墓》中的AⅢ式仓相同[4]，在西安地区主要流行于西汉中晚期。出土的五铢钱，除有武、昭、宣时期的钱币外，有“五”交笔甚曲，两端略外展，近似两相对的“炮弹”形，“铢”字“金”头小三角形，之下四圆点，“朱”头方折，与西安出土的元帝“建昭三年”纪铭钱范相同[5]，不见新莽及东汉时期的钱币。壁画的绘画风格，尤其贵妇人神态怡然、长裙曳地，人物形象、服饰、仪表等均近同于西汉中晚期墓葬中出土的同类陶俑人物形象。综合以上分析，我们认为该墓的年代大体在西汉晚期。
关于墓主人身份，只能根据墓葬的形制、规模及出土器物作大体推断。该墓的修建方法为先开挖竖穴土圹，在墓圹底部砌筑墓室，这种修建方式多高级贵族、官吏所使用，目前西安地区发掘的西汉中、晚期大中型墓葬均是这种形制。这座墓葬的规模超过了西安理工大学西汉壁画墓和西安交通大学壁画墓。墓中出土的玉器一定程度上也反映了墓主人的地位，如玉衣片、玉璧等，据汉代礼制，只有诸侯王、列侯一级的贵族、官吏才能使用玉衣。综合以上分析，推测墓主人应是一位二千石以上的高级官吏或贵族。
2.壁画墓的特征及其意义
M1是西安地区继西安交通大学西汉壁画墓、西安曲江池西汉壁画墓、西安理工大学西汉壁画墓之后发现的第四座西汉壁画墓，同时也是目前全国发现的第九座西汉时期的壁画墓，其壁画面积达到62平方米，是目前发掘西汉时期墓葬壁画面积最大的。壁画中的人物形象高大，一般在1米以上，个别高2米，为国内发现同时期壁画墓所仅见。
此墓壁画内容是围绕为贵族服务的生活场景，这应是西汉京畿之地上层社会真实生活的再现，这种形式的内容为两汉时期壁画墓首次发现。壁画描绘的生活场景中，人物穿衣类型有三种，即襦裙、袍服和襦衣。在汉代，襦裙并不十分流行，只有中上阶层的女性才会穿着；而襦衣和袍服则是大众化的服装，下层男女百姓均可穿着。从衣着上我们可以看出，穿着襦裙的女性是地位较高的贵妇人，而穿着襦衣和袍服的则是侍女、婢女、仆人等。此外，身高的差异也反映了现实社会中的不同阶层：身高较高者均为贵妇人、男士的形象，神态怡然，气质高贵，或拢袖或佩剑；而身高较低的均为侍女、婢女及男仆形象，面容谦恭，或手捧漆杯、漆盒，或身背包袱，或怀抱婴儿、手牵小孩等。
壁画中人物众多，对单个人物的神情刻画自然真实、生动传神，绘画技法娴熟，具有粗犷拙朴、浓墨重彩的风格，反映了当时的绘画艺术水平，显示出京都长安是西汉时期艺术成就最高、演进速度最快的地区。
目前全国发现的其他几座同时期的壁画墓绘画内容主要为天界仙境、镇墓辟邪、历史故事、仙人瑞兽等，是对升仙及虚幻生活的描绘，尽管西安理工大学西汉壁画墓内容有反映现实生活题材的狩猎、宴饮等场景，也与人们的实际生活有一定的距离。从绘画内容上讲，曲江翠竹园西汉壁画墓壁画反映了真实的生活场景，在两汉壁画墓的发展史上有着重要的地位。墓室券顶上的太阳金乌、月亮蟾蜍、星宿、青龙白虎共同构成了一幅天象图，所描绘的天空星宿谱系，为古代天文学的研究提供了重要的实物资料。
附记：发掘领队程林泉，发掘及文物保护程林泉、郭永琪、翟霖林、张翔宇、李书锁、邵振宇、赵凤燕、陈斌、金兰、曹铭静、程蓓、王志宏、赵俊英、姚卫群、刘小勇、罗丹、李文博。
摄影：王保平陈斌
绘图：呼安林王志宏
拓片：罗丹
执笔：程林泉张翔宇翟霖林郭永琪 陈 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