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里从来不买牛蛙,但剑剑却是牛蛙的拥趸,对柯桥哪几家餐厅牛蛙做得好了如指掌。偶尔我们一家人在外吃饭时,我也点牛蛙,但基本就他一人吃。剑剑带我们出去浪,中午吃饭就点了个铁板牛蛙,里面还有炒年糕作为配菜的。剑挑出一块很大的蛙腿肉夹给我,看我吃下,问我好不好吃,好吃的话再来一块。我说,我还是吃这里面的年糕吧~~倒不是蛙腿不美味,而是心理上有些不适。
(我们吃的铁板牛蛙,微微一点辣,我觉得里面的年糕更好吃)
小时候每逢暑假,我就去外婆家住。夏日夜里,河边蛙声一片,我和小伙伴们会去捉了小青蛙玩(大青蛙不敢捉)。大人们就警告我们说,青蛙有*,碰了青蛙再揉眼睛,眼睛会瞎掉。长大了我自然知道有*的是蟾蜍,不是青蛙,更不是牛蛙。但我还是对做成菜的蛙肉抱有一种敬畏。所以,对于蛇、兽、虫、蛙样样都乐于尝试的剑剑,我是很佩服的。据说,牛蛙本不是中国土生土长的,而是跟小龙虾一样,属于外来入侵生物。牛蛙个头大,在野外繁衍生息,就成了本土小个子青蛙的克星。帝国主义牛蛙亡我中华青蛙之心不死,却低估了中国食客的力量,站在食物链最高端,来者不拒!如果能证实李贺诗中所说“食蛙则瘦”是科学的,那估计咱们能把牛蛙吃到濒危。唐宋人的食谱里,有很多狠角色,有些是食材特殊,比如鹿、野猪、熊;有些是吃法特殊,比如万物皆可生吃,做成刺身叫“切鲙”,肉用盐和调料腌一下叫做“鲊”,有野猪鲊、*雀鲊、鹅鲊、鱼鲊、鸡鲊,甚至蛏子也能做鲊。宋徽宗朝的宰相蔡京晚年被贬南徙,京中家产抄没,搜出满满三仓库*雀鲊。区区蛙肉,简直小儿科。柳宗元和韩愈两位古文大家,一个被贬至柳州,一个被谪到潮州,天遥地远,书信联络,交流吃蛙心得。韩愈胆子小,在《答柳柳州食虾蟆》中写道:“余初不下喉,近亦能稍稍。常惧染蛮夷,失平生好乐。”还是担心吃蛙会染病。柳宗元就厉害了,吃起蛙肉来“甘食比豢豹”。吃蛙队伍里,自然还少不了美食家苏轼,他不仅肯为河豚“值那一死”,对于吃蛇和蛙也是毫不含糊:“烹蛇啖蛙蛤,颇讶能稍稍”。不过这些人比起后来的袁枚来,还是稍逊一筹,因为袁枚竟然觉得蛙皮最好吃,还大骂自作聪明给他剥去了蛙皮的厨子:“劣伧真不晓事,如何将其锦袄剥去,致减鲜味!”咱现代人大吃牛蛙,也不见得连着牛蛙皮一起吃的吧?(衢州酸菜肚,竟然挺辣的,小胖不敢吃)
(这碗杂烩,实在配不上“全家福”这个菜名)
(虾仁鸡蛋羹,其实就撒了三四个虾仁吧)
(西式牛柳,哈,我被这个盘子惹炸毛了)
(花雕鸡,太甜了点)
胖胖潘洁晶